[原创]悲伤男篇之雨梦（四） - 『原创爱好者』 - 伍佰大陆网论坛 - 伍佰歌迷网上家园

第四章纷飞阴霾的天空中飘着牛毛细雨，晚秋的凉风吹的人便体生寒。就在这个烟雨蒙蒙的午后，欧阳健孤独的坐在哪个也许还能算得上是家的房子中的沙发上。回忆占据了他生活中的大部的时间。欧阳融融已经走了一个月了，但是他依然无法把自己从那份孤独与伤痛中分隔开来。自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孤独，那怕是当初父亲的死。因为那时他知道，至少还有姐姐与自己一同分担。但是如今姐姐也不在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他。那种感觉就好象是一把深深插在心脏上的刀，而疼痛根本无须你刻意触动。在这一个月中，欧阳健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因为这个房间中有姐姐的气息，有姐姐生活过的痕迹。这样能够让他感觉到姐姐还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没有走远。那么，他那颗伤痛的心或许会好受一点。然而，那毕竟是自欺欺人。在这一个月里，他心中的那道疤痕并未有所愈合，反而越来越深，越来越刻骨铭心。忽然间他对前途感到了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没有了亲人在身旁，让他的人生也失去了颜色。有时他自己也在想，或许今后的自己就真的只能象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人生的路口吧！ “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那位。” “池谷田，上次你让我帮你查的人，我已经查到了。” “是谁？”欧阳健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复仇’这两个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字点燃了那颗堆积了很久的愤怒的心，顷刻间便燃尽的他的所有。 “那个叫‘大头’的家伙在城北开了一家很有名气的修配厂，暗地里却从事毒品买卖。据我所知，整个孤叶城有一半的毒品都要经他的手。他每个星期天的晚上都会去城东的‘大富豪’酒吧。至于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是一个白种人，身体很强壮，秃头，很好认的。” “今天就是星期天，也就是说他今晚也会去了。”欧阳健想了一下问道。 “如果不出以外应该是这样。” “恩，我知道了。今晚你也不要再去那里了，免得若麻烦。” “靠，你以为我傻......” 欧阳健没有理会池谷田的一大堆牢骚，放下了电话。因为激动，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他急切的需要放松一下自己那根紧张的神经，去外面透透空气，屋子里太沉闷了。欧阳健站在屋子前那条狭长的走廊上，一阵微风吹过，蒙蒙的细雨落在锈迹斑斑的棚顶，发出沙沙的声响。由于太过用力，欧阳健扶在栏杆上的手显得略有些苍白。因为这里是二楼，越过工厂那破败的院墙可以看的很远。当年自己和姐姐是最喜欢坐在这里看日落的了。只是现如今，他却只能孤泠泠的看在还这座冰冷而丑恶的城市。不知道这令人感觉到压抑的雨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知道在这座烟雨蒙蒙的城市的背后，还有多少罪恶的故事正在同时上演？阴沉的夜空中下着瓢泼般的大雨，一道厚重的雨幕在都市的霓红下随着深秋的冷风不住的摆动。欧阳健静静的趴在距‘大富豪’酒吧不远处，一栋白色底矮小楼的楼顶。手中紧握着一支阻击步枪。那是在半年前他在一个判官的身上以外得到的。当时也只是想以后可能能用得上，却没想上今天竟真的派上了用场。冰冷的雨水无情的落在欧阳健的身上。只是‘报仇’这连个深深烙印在心底的字，让他拥有了钢铁一般的意志。 “姐姐的仇不能不抱，那个该死的混蛋必须得死。” “哈哈....阿光啊！刚才你找的那两个妞真他吗的骚，搞的老子全身上下现在还麻酥酥的。”在‘大富豪’酒吧门口，一个剃着秃头的白种人对身边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说道。 “只要大哥您喜欢，可以天天到我这里来玩，刚才那个妞儿我也专门儿给您留着。”那个身材瘦小的叫阿光的家伙一脸献媚的说道。 “哎，那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只要大哥您喜欢，我这里的妞都给您留着。” “哈哈，这怎么能行，你还得指着那些娘们儿做生意呢！” “大哥可别怎么说，指着那几个娘们儿能挣几个钱啊，我还不是依靠着大哥您的货活着。” “好，既然兄弟你怎么说，我也就不推辞了。就按火车你说的，我以后天天来这儿。”顿了一下，那个叫大头的家伙淫笑着说道：“哈哈.....刚才那可真叫一个他吗的舒服。” 只是他未曾想到，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栋小楼上，一支黝黑的步枪正死死的瞄着他的心脏。 “混蛋，去死吧！” “砰” 雨夜中的一声枪响，一颗冰冷的子弹透过重重的雨幕，射穿了大头的心脏。他惊讶的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个黑洞，慢慢跌倒在泥水里。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认识他。”阿光看着倒在雨中的大头，忽然如疯狗一样的叫了几声后，抱头跑向了街道的另一边，转眼便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中。欧阳健来到了大头的身旁，用手探了一下他被子弹洞穿的胸口，忽然一张白色的卡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谁？”尚未死去的大头看着站在雨中的欧阳健，不甘的问道。 “欧阳融融认识吗？” “你是她弟弟欧阳健？” “为什么杀她？”欧阳健冷冷的问道。 “呵呵.....一个傻的可怜的女人，她以为她是在为谁打工？那都是违法，掉脑袋的事情，想不干就不干了？再说，她也不顾及一下我，当初你们以捡废品为生的时候是谁让你们摆脱了那样的生活，现在过的好了，翅膀硬了，想不干就不干，呵呵，世间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所以你杀了她？” “哈哈.....杀一个卑贱的女人，有什么不可以？”大头以一种非常轻蔑的口吻说道。 “就因为你是瓦尔顿人？”就在刚才，欧阳健借助那昏暗的路灯清楚的看到了那张卡片上的内容。那是一张只有瓦尔顿人才有的身份卡，上面记载着它主人的姓名，身份和出生年月，还有一些其他的相关信息。“就因为瓦尔顿让你下来买白粉？” “哈哈....”躺在冰冷雨水中的大头用他那嘶哑的声音说道：“虽然瓦尔顿的人也不怎么样，但是你们呢？你觉得你就能够比他们更高尚吗？还不是卑贱的生活在这里。你能到瓦尔顿吗？笑话！你也就这个样子了，卑贱的人。你只能生活在这里，也只配生活在这里，象老鼠一样永远的生活在这里。呵呵哈哈......” “去死吧，你这混蛋。”愤怒的欧阳健用枪拖狠狠的砸向了大头。“咔”的一声，大头那颗大大的秃头深深的陷进了泥水中，殷红的鲜血和腥白的脑浆飞溅了一地，顺着雨水慢慢的汇聚成小溪，流向了街道的更远处。瓦尔顿，又是因为瓦尔顿，为什么每件事都要和这个令人生厌的名字撤上关系。当年父亲的死是因为瓦尔顿，如今姐姐的死也是因为瓦尔顿。如果没有它的存在，没有生活在那里的这些混蛋，或许父亲不会死，姐姐也不会死，或许还能象以前一样开心的生活着。所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天空中这座该死的城市----瓦尔顿。那曾经就本以深深沉淀在心中的恨意，在一瞬间又一次充满了他的心头。欧阳健一个人孤独的站在破败的街道上，在城市昏暗的霓红下，迎着那如瓢泼一般的大雨，仰望着天空中那巨大的阴影，发出如野兽一般的愤怒的咆哮。 “等着，瓦尔顿，你这混蛋.......” 阴霾的天空中刮起了徐徐的凉风。原本清澈的河水也那风儿吹起了点点涟漪。站在岸边的欧阳健看着眼前这条宽阔的人工运河，难以控制心中的那股激动之情。因为去往瓦尔顿的路就在这里。那么，距报仇的日子就不远了。 “你真的确定从这里可以去瓦尔顿？”站在旁边的池古田一脸茫然的问道。 “当然。”欧阳健极力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的说道。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观察这里，我可以肯定眼前的这根13号钢索是中空的。”欧阳健肯定的说道。“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瓦尔顿是一个拥有120万人口的城市，那么它每日的用水量一定是相当庞大的，虽然它也可以用科学的方法生产饮用水，但是我相信，它仍然不可能满足一个拥有120万人口的城市的用水量。所以它一定会从孤叶城取水，而整个孤叶城就只有这一座水库，偏偏13号钢索就在这里。而且更加让我肯定的一点就是，从每天晚上的11点整到第二天凌晨的1点这段时间里，可以隐约的听到从13号钢索中传来的流水声。因为这根钢索在水库的正中央，所以一直也没有人发现，我想可能这也正是建造者的高明之处吧！” “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这根钢索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瓦尔顿了。”池古田激动的说道。 “是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池古天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想，就在后天夜里吧！” 硕大的一座墓圆就只有欧阳健孤零零的一个人的身影。其实这个也难怪，生活在这里的人就连自己的良知都已经泯灭，又怎么会记得到这里为已经死去的人祭奠呢？痛苦依旧是那让人感觉压抑的阴霾，一阵晚秋的风吹过，卷起满地枯黄的落叶，令它们在飞翔的幸福的同时，又狠狠的被抛向地面。又卷起，又再一次的被抛落。一次又一次，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它们生命真正的归宿。四散，纷飞，再四散...... 欧阳健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姐姐的墓前，用手轻轻的触摸着墓碑上那张已经发黄的旧照片。欧阳健至今还依旧清楚的记得这张照片，那是十年前，在他一再的坚持下姐姐才去拍的。当时姐姐还因为花了好几枚新币而气恼。不过在取相片的时候姐姐还是十分开心的，欧阳健自己也觉得非常的值得，那还是姐姐拍的第一张照片，当然，也是她一生中的最后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姐姐嘴角轻轻扬起的那一抹微笑，是那样的甜美，动人。欧阳健知道，姐姐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就在于她总是能够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就如同一朵雨后盛开的百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记得那时自己还曾开玩笑似的和姐姐说过，以后找妻子也找象姐姐这样的女人。但是那毕竟只是孩提时的玩笑，在这残酷的现实社会里，他如今所选择的这条道路，距离那美好的愿望已经太远太远。在这样一个污浊的社会中也不可能会令他拥有一份那样美好的愿望。只因为它是那样的奢侈，奢侈到只会被人们当做垃圾一样从人性中抹掉。从而无奈的接受这社会所能带给你的一切。肮脏，无耻，卑鄙，还有那无尽的罪恶...... “爸爸，姐姐。”欧阳健看着一旁父亲的墓轻轻的说道。那座墓上没有照片，但是父亲那张充满了关爱的面容早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今晚我就要走了。”欧阳健低下了头，试图清理一下自己那已经凌乱了的思绪。 “离开这里，去瓦尔顿，为了我们的仇，但是也更是为了我自己的梦。”他抬头看了看阴沉天空中那个深灰色的巨大的阴影，又看了看眼前这两座冰冷的墓碑。缓缓的继续说道：“或许....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又或许再过不久，我就会与你们在天国里团聚了。到时我们就可以象以前那样生活了。” 一阵风吹过，那风儿卷起了地上片片的落叶，吹乱了欧阳健的发丝，也同样吹乱了他的心..... 在沉没了良久以后，欧阳健说出了一句深埋在心中很久的话。 “爸爸，姐姐，我想你们。” 欧阳健卷缩起身体，看着眼前这两座冰冷的墓碑，一颗滚烫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枯黄的草地上，慢慢的消失于无形。在这个萧瑟的深秋的下午，那阴霾的天空中再一次飘起了如烟一般的绵绵细雨..... QQ 517478095 ----《落日过客》。《2006.12.2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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