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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佰與林嘉綺，各自代表著搖滾與華麗。當我們決定邀請他們攜手合作，替本刊十二月號拍攝封面時，這兩位被眾人公認，華麗與搖滾的代言人，卻對這兩個名詞有著不同的看法。重新定義的最好方法，就是打破定義。 -------------------------------------------------------------------------------- 伍佰：轉彎的風景是美麗的 -------------------------------------------------------------------------------- 林嘉綺才剛說完自己的轉變，我們也聽到伍佰變了、有些「不一樣」的傳聞。最明顯的證據，就是他的音樂。當不斷聆聽伍佰的最新專輯《純真年代》。腦海裡卻像是在閱讀偵探小說一樣，不斷地想從音樂中找出任何蛛絲馬跡，思索為什麼伍佰會有所改變，為什麼這些歌讓人覺得不一樣。「變得比較成熟、比較內斂、比較大器，但後座力還是很強。」他一語道破自己的音樂為何音樂像是線索一般，企圖引導聽眾去找出改變背後的動機，「現在大家都認識我了，不再需要做什麼以便讓大家認識我，所以我力道可以小一點。免得對聽歌的人、對我都會有過於直接、反彈的後遺症。」伍佰補上一句，當作自己風格轉變的註腳：「轉彎的風景是美麗的。」轉變，不見得是壞事。現在專輯強調《純真年代》，是因為看了太多醜陋，所以裝傻、強調純真嗎？「當你很絕望的時候，把一切當成純真來看，就會覺得又有希望了。」伍佰認為，這是因為他瞭解了事情的本質，才會誕生這樣的念頭。「我的想法是，若真處在純真年代，那麼我們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甜美可愛的。」他舉了個例子，「追求美麗和平的出發點是甜美的，但過程不見得。就像是反對全球化，可能動機是很美，但過程卻會很激烈。」他強調這些眾人眼中的改變、種種的想法都是經過累積的，不是瞬間「想變就變」。但對他而言，最痛苦的不是在做出改變，而是被問「答案在哪裡」。他說：「我是一個丟出問題的人，我不是一個丟出答案的人。」就像答案也不會在音樂裡，他要聽眾自己去想。 -------------------------------------------------------------------------------- 在伸展台上艷冠群芳的林嘉綺，始終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大家也覺得光鮮亮麗就是名模的全部，不過她並不認為如此。「華麗，只是填滿空白的東西。」穿著一身輕裝、頭戴鴨舌帽，在攝影棚逗著小狗玩的她─若一時不察，很容易把她當成街頭走過的辣妹─以行動對這句話做了最好的詮釋。「華麗很表面，卻也是人必經的過程。」林嘉綺回憶起個人成長期間，如何對華麗著迷的經過：「那是在1999年，剛走出自己的框框，開始見識到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她開始看到別人怎麼生活，也發現某些人的炫目舉止，總是能攫取自己的目光：「我開始觀察那些人，研究這些人的生活，學到許多待人接物的小技巧。」例如同樣是在社交場合點頭、打招呼，某些人就能清楚記住種種細節，「當接到對方打來問候的電話，會覺得這樣很窩心。」「當時有些親友覺得我在轉變，有點不一樣，但又無法具體形容；」林嘉綺回憶這段追逐華麗與改變的日子，「因為他們看到的是外在，比較容易被觀察到的部份。」然而她的內在，才是真正經歷這段轉變的重心，「當我發現自己重複著做某些事、重複著遇到同樣的人，我知道該停下來，也就停下來了。」現在從事模特兒工作的她，變成他人效法華麗的對象，又怎麼反應呢？林嘉綺說只是因為工作需要，保持華麗的外表。「當初我從事這工作的時候，沒有想法，就只是單純地當個工作，」她說：「現在很多進入這行的人，是抱著某些目的；也許把這行當做跳板，也許有很大的期望，想要有某些美夢得以實現。」林嘉綺會跟這些人告知，這一切不見得能如對方所願：「但是我不會說太多，一來怕他們會被嚇到，二來這畢竟是每個人必經的過程。」同攝影師的觀察，「伍佰是個很有想法的人」，當你看到伍佰做的事情，以為不過是他隨性所至，但仔細研究，其實是深思熟慮後的成果，就像很多積木拼起來的成果，每一個小零件都有其存在的道理。例如攝影師請他拿一台復古相機當拍照道具，沒過一會兒，他竟反問相機的按鈕該怎麼按、手指該放在哪才對，力求自己的指法正確，如同彈吉他一樣。換作是別人，反正就是拍照擺姿勢嘛，要那樣實事求是做什麼？伍佰偏偏就不會這樣。「沒辦法，我在哪個場合出現，大家就覺得我怪怪的。」伍佰說自己是個麻煩的人，台灣的音樂市場分明是很強調視覺的偶像，但他的音樂比較非具體的抽象：「若做到太偏激的冷僻，無法吸引大家的注意，會太浪費我的音樂。」所以這次伍佰決定在專輯的內頁、MV等視覺花更多心思，吸引大家，「但還是沒有劇情，讓大家去想。」其實伍佰也玩攝影，攝影集也即將出書：「我喜歡拍靜物，別人覺得拍靜物很難，但我在裡面找到我的救贖、純粹的我。」他說捕捉到的影像不是當下的景物，而是一景一物都有其生命力，「只不過我的眼睛是靜止的。」我看著他在北海道破冰船上拍到的振翅海鷗，冰河崩裂瓦解的瞬間，好像潑墨畫似的美，驚心動魄的不可思議。我想到他對「純真年代」的解釋，「若真處在純真年代，那麼我們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甜美可愛的」，替這張照片下了最好的註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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