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已经不属于我生命中陌生的东西。
曾经想过,一个人,提着一盏灯,走在海边,踩沙,踏浪,捡贝壳,挖个坑,埋下那盏灯。曾经的一个梦,写在了日记本子里。当那本日记本子所载的心情沉重得让我终于负担不起,我把它给了你,我很成功的惩罚了你!你说,你看到了一个最丑陋、最无耻的你自己,被钉在罪恶的十字架中;你说,你不该被原谅,我被你伤得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深……
有缘置身海边,是自己忘了曾经的那个梦么?没有。那片海,浪不高。海天那一线偶尔都无从区分,地球要不是圆的,那一定是天边,那向海奔去的背影,我是想跑到天边去么?可惜地球是圆的。而我,只是追逐一个小小的浪,然后提起裙摆,湿得依旧狼狈。
在海滩上,用脚画了个大大的圈圈,里面写上“一个人跳舞到此一游”,等到涨潮的时候,字就该没了。涨潮之前,我已离开。
也在海滩上,用手指画了个小圈圈,里面写上“我没有灯”,只要一个浪涌上来,字就该没了。站起来之前,一个浪便打来。
我也听过海。电话那头,有呼呼的风声,肆无忌惮地嚣张;有电信受干扰的杂音;还有海浪声。浪拍打的巨响,可以想像那边是不太小的浪。和很多歌曲中能听到的海浪声很相似。足足听了有五分钟。
记得在《将爱情进行到底》这部电视剧中见过这个镜头,想不起来谁在海的那一边,谁在电话的另一头。
你说,白天会有很多人,听不清海的声音,所以晚上你跑出来,一个人走了好一会儿了,好冷。捡了不少的贝壳,有紫色的哟,可是很小,但这里的一座镇海建筑物上,有一个比显示器还要大的海螺,问我要不要。你说,你挖了一个坑,可是,你没有灯。你说你只带了一只手电筒出来,问我要不要把它埋下去,可是你还想用它来照明回宾馆的。我的梦呀梦呀……天知道电话这头的我已泪如雨下,而你却能听到我咯咯的笑。笑着流泪也就是如此吧,心情呢?是喜还是悲呢?我是真的不知道的。
有两年多了,生活各自演绎,而真相到底是什么,天知道。如果是逃避,一定不是我。当你再出现,曾经的爱和恨,历历在目?还不至于。归功于时间,该忘的也忘得差不多了,还记得的,是一辈子的了。而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失了方寸。真的不想再掺进任何一点点的爱,或者恨,由你,因为一定也不是我。
你说,你给我带回一条贝壳手链。我审视自己,紫水晶坠,玛瑙镯,银手镯,过去,我一直带(戴)着。我从没想过卸下它们,接受新的。其实,也是自己给自己一个最最牵强的理由一直在拒绝。
是深秋吧,其实立冬已过。早晨的气温和耀眼的阳光是那么的让人不愿意将两个都相信。云门寺中,缕缕的青烟,沉闷的钟声,我跪拜在天王殿。阳光的直接,山间早已经没有了雾,干净清凉的空气,我豪不吝啬地不愿屏住呼吸。桂花潭边,瀑布溅起的水珠,被风迎面吹来,头发片刻起了层雾。顿时想起,我该许个愿。然而却发现,在进入寺中,心真的无念。小小一潭绿水,窄窄一片蓝天,我想我是不留恋。一串紫檀珠,我喜形发现。
我想我是甘心地回到繁嚣的城市中。清静之地,我寂寞,我独行,我融入风景;繁华之都,我寂寞,我独行,我是道风景。逃也似的离开。
我是我的矛,我也是我的盾。我的矛可以刺穿我的盾,我的盾也可以挫断我的矛。总有人说我在逃避,我不否认。然而其实逃避的是现在和将来,我拒绝爱也不要有恨。如果海真的没有爱也没有恨,如果生命可以换个方式进行,我真的愿意——化身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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