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奋不顾身的爱情 /鱼儿鱼儿 - 『伍迷水电厂』 - 伍佰大陆网论坛 - 伍佰歌迷网上家园

奋不顾身的爱情 /鱼儿鱼儿文 / hx 　一、蛾姑娘的故事　　　　　　　　　　　　　　　　　　　这是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美丽姑娘叫蛾，她和一个勤劳勇敢的青年深深地相爱了。可是他们的爱情遭到了蛾姑娘族人的反对，族人们把青年绑了起来，投入了熊熊的大火…… 　　“蛾姑娘看到她心爱的情人遭难了，哭得肝胆俱裂。然后趁族人不注意，她也纵身投入了正在燃烧的大火。　　“死后的蛾姑娘变成一只飞蛾，四处奔飞，寻找她深爱着的情人。当她看到有火光的地方，就会奋不顾身地投向火光，因为她以为那片火光里有她深爱的情人……” 　　看完以后，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对于爱情，哪一个投入得很深的人不是一只飞蛾呢？　　　　　　　　　　　　　　　　　　　二、回头望见你　　　　　　　　　　　　　　　　　　　帮三婶照看紫紫美容院时，接触三个男孩，卫，罗和飞。紫紫的对面是个医院，是这个城市里规模不的医院。卫是急诊科的外科医生，我每一次从急诊科走廊经过，都会看到墙上“青年文明号工作者”公开栏里他的照片，他穿深蓝色的衬衫，侧着身，脸上含着有些腼腆的笑。　　我被这个笑容捉住。他长得不帅气，不洒脱，甚至额头的头发很稀少。但是他的笑容很亲切，就象是邻居家的大哥哥一样。——当然，他可能比我大不了多少。　　真正见到照片本人，那天在医院门口的米粉店里。卫站在我前面，他穿着白大褂，想必他是在值班是出来吃饭的。他长得和照片上没有两样，虽然没有笑。　　卫不知怎么的，突然回过头来，望见了我含笑的眼睛。我的视线来不及收回，被卫撞了个正着。我惊慌地低下头去，什么不自然地拧自己的手指。　　卫有些意外。他对我当然没有印象的，眨了眨眼睛，卫很不解地低下头。　　他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与他的照片打过无数次的照面了，他就象一直存在着一样的存在于我的心里，自然而然。临走时，卫忍不住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不敢再看他。　　　　　　　　　　　　　　　　　　　三、那一套黑色西装　　　　　　　　　　　　　　　　　　　罗个子高一点，很瘦。我第一次见他从门口经过，那一瞬被他有些冷漠的眼神吸引。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有些忧郁，有些脱俗。　　第二次接触，他跟我的同学一起来，才知道原来是老乡，在这个城市做一些土建与装修工程。罗畅所欲言，他给我的有些冷的第一印象在他滔滔不绝的言谈中被冲得荡然无存。我傻傻地望着罗，有些不能相信。昨天还是那么的与从不同，今天就变得俗不可耐了，真是奇怪！　　我讨厌说话时眉飞色舞的男人。特别是罗这样的，二十好几了，却不够沉着，不够稳重的。他不管别人爱不爱听，把他的所有经历都演讲一遍。　　以后罗就常常来了。每到下午他就来，帮我去买菜，做饭。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旁边呆愣愣地看着他，他大大方方地说，“以后买菜做饭的事就交给我好了。让你享受享受家庭主男的待遇。” 　　我几乎晕倒。　　罗在做饭的时候，挽起黑色西装的衣袖。我不大明白，为什么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和他的本来面目相差这么远。我觉得遗憾，假如知道是这样，我宁可天天看他从门口经过。　　罗和我在一起俨然是一对。我不承认他是我的男朋友，可是别人都这么说。对我说罗多体贴啊，买菜做饭这样的事都做，下得厨房，上得厅堂，别挑剔了。　　我不喜欢罗。老实说真正认识了他就不可能喜欢他了。他无知，肤浅，庸俗，盲目自信……这都是我反感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我曾委婉地跟他说过我不希望跟他交往太密，他却听不出来，自顾说，“你怕别人说闲话啊？有什么好怕的，别人说什么，让别人说去。” 　　我真想晕倒。　　以后很少跟罗说话，我觉得那简直浪费表情，我说什么他好象都不懂。他还是天天来，有时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来，一起做饭吃，我则漠然地坐在旁边。罗总是自顾说他自己想说的话，也没看我是不是在听。倒是有时候他会疑惑地问：“云，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还知道我闷闷不乐。我当然不快乐，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罗一来，我就往急诊科走，去看卫的照片。有时也能看到他，当我从外科诊室门口走过，他会碰巧抬起头，撞见我微笑的目光。　　我喜欢这样和卫在空气里相遇，很安全。他仍然过着他的生活，我也过着我的日子。起码，安全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二十几岁的人，不是十几岁的孩子，有挥霍不完的青春激情，即使作一只被烈火焚烧的飞蛾也再所不惜。　　我不敢。我已经错误地撞入过一场烈火，如今重生的我抓着一点青春的尾巴，小心翼翼地飞在天空寻求一点温暖，我得保证自己平安地到达人生的终点站。　　　　　　　　　　　　　　　　　　　四、我和你一起等　　　　　　　　　　　　　　　　　　　那时妹妹每个晚上都过来店里和我住。她下班晚，通常十二点半以后才回来。美容院一般是在晚上十点停止营业，我就铺好床，坐在被窝里，放着音乐等妹妹回来。罗想留下来，我没让。没有理由，不是吗。　　那时飞常常在我关门前准时出现，卷着冷冷的风和雨丝从门外跨进来，绽开着大大的笑脸。他是来陪我等妹妹的，我们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他给我讲故事，讲笑话，或者我们下跳棋，打扑克。飞也是医生，只是他还在实习。　　我不喜欢飞。不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个子矮矮，脸上长着比我还多的痘痘，讲普通话的口音也不标准。当然这不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我不喜欢他是因为我心里有一个影子，这个影子已经占据了我很大空间，我没有闲余的时间和心情去投入另外一段感情。　　我知道这个影子其实就是卫。我喜欢他，他象花园里一朵风姿独特的小花，精神地盛开在我丰润的心田。我不想去采摘，不想将他的生命移植到他可能不适应的世界，我愿意由他自由地生长在他的花园。——在我的世界之外，他一样能给我慰藉，爱不是占有，也不是掠夺。我喜欢看到卫偶尔从美容院的门口走过，我的目光会被他的身影牵着走出老远。我喜欢看到卫在对面等公共汽车时不断望向美容院的目光，尽管那不能代表着什么。我也喜欢在经过篮球场时看到卫和另一些年轻人在那么轻快地弹跳、奔跑，以及每一次相遇时卫投向我深深的目光，我告诉自己，那不代表什么，也没说明什么，可是我还是为此心跳不止…… 　　我不喜欢飞，也不要他喜欢我。为了让他不要对我存什么念头，我向他公开所有灰暗的过去和我满身的缺点。飞却不在意，他很执着地在每个晚上到来，同我一起听着音乐等妹妹下班。他几乎每次都能准确地说出我白天开门的时间，说出某个时候我在做什么，穿着什么衣服……这让我惊讶，我不知道他在这样地关注我，这多多少少让我有点感动。　　飞极力邀请我到他宿舍去玩，给我弹吉它，唱伍佰的歌。他给我写诗，——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真正意义上的“情诗”了。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他。只能把他当成朋友。虽然他的友谊让我温暖。　　　　　　　　　　　　　　　　　　　五、我也不想对不起你　　　　　　　　　　　　　　　　　　　当我看到三叔和他小小的女朋友在一起时，我完全地呆住了。我一直以为三叔爱三婶，实际上他一直表现着很爱三婶的样子，母亲几个妯娌间开玩笑说不管谁的老公变心了，三婶的老公一定是剩下的没变心那一个。我也一以为是这样。可是现在三叔和他十八岁的“女朋友”在一起，她蹦跳着走在三叔的身边，三叔亲昵地捏她的脸。　　我的心刀割一样疼。为三婶难过，为三叔和三婶成为过去的忠贞爱情难过。　　我沉浸在难言的伤感中。这天罗正好没有来，他的朋友来坐坐，我无意地问起罗，他说罗和女朋友逛街去了。说完，他惊急地捂住嘴巴。我没往心里去，我又不喜欢他，他和谁去逛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在下午的时候，我的情绪被彻彻底底地打击了一下。我刚走出美容院，就看到卫了。他不是一个人，他和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孩站在公共汽车站牌下等车，那个女孩伸手抓住他腰际的衣服，他则微笑着，回头望了女孩一眼。　　我没再往下看。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灰冷下来。卫和那个女孩的表情刺伤了我的心。我不知道我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强烈，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便下来了，我抹去。　　突然想去飞那儿坐坐。他会给我倒一杯热开水，然后拉我到电炉边坐下，烘我每到冬天就冷得象冰一样的手。他还会给我弹吉它，虽然不是我喜欢听的那种曲子，可是总算是有音乐。有音乐的地方就有生命，不是吗。　　我就去了。一路上想了好多要跟飞倾诉的话语，见了飞，却仿佛他都知道，仿佛早已跟他说过了一般，什么都不用再说了。飞意外我的到来，惊喜的表情写在脸上。我坐了一下，起身告辞。飞将我送到医院门口，目送我走过街去，在街的这一边，就是紫紫美容院了。　　晚上罗过来，我冷淡地说：“以后不要再来了。爱一个人要专心。” 　　罗一脸纳闷不解。“云，你在说什么？” 　　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有些嫌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我只希望你能专心一点对她，不要对不起她。” 　　罗沉默良久，说：“我也不想对不起你，云。” 　　我一愣，眼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我极力忍住，我不爱罗，我不会为一个我不爱的人掉眼泪。我之所以委屈，只是因为想起了白天三叔和他小“女朋友”的一幕以及卫和那个女孩之间亲密的表情。　　　　　　　　　　　　　　　　　　　六、我们喝酒吧　　　　　　　　　　　　　　　　　　　寂落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外面寂静的路灯。想起这样几句歌词：“直到整条街剩我和路灯，衬衫上你的泪痕已变冷，我不懂我不能，相信爱结束了。恍恍惚惚坐着想起那些快乐，刚刚的分手不象是真的，我不懂能不能，证明你爱过呢？” 　　这样的愁郁凝结了两天，我已经无法承受了。晚上久久闭不上眼，睡着以后长长的梦里尽看到三叔和他蹦蹦跳跳的小女朋友在一起，看到卫和那个女孩亲密的眼神……我揪心地疼。　　仿佛病了。我头重脚轻。飞来看我，惊讶地叫，“你病了？”我缓缓地笑，“没有呢。”飞伸手探我的额头：“啊，是有点发烧。” 　　离去十多分钟，飞回来，倒了杯热开水，往我嘴里塞药片。“吃了就会好的。”飞说。我的头歪在飞肩上，眼泪热乎乎地爬了满脸。飞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低着头，许久，说，“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下吧。” 　　我不肯，执拗地坐在沙发上。美容院生意不大好，我觉得自己同这个美容院一样，快要窒息了。难怪三婶对美容院的生意不闻不问，原来是因为三叔的原因。作为三婶那样的一个女人，婚姻就是她的全部。她的全部都将失去了，她还有什么心思去管生意呢？　　而我将被捆在这棵树上，想飞也飞不动了。　　飞下午回去上班，罗没有来，我一个人没有做晚饭。事实上也没有胃口可以吃得下什么。我连灯都没有开，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记忆中那些鬼片里的无数白影在眼前飘来飘去。飞来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睡着了。他坐到我旁边，很暖的手捂住我的额头，“好象没怎么好啊……”他轻声说。　　我睁开眼。灯已大开，刺得我瞳孔都有些痛。“感觉好一点吗？怎么坐在这里，灯也不开。”飞说。　　“我想喝酒。”我说。嗓子有些嘶哑。　　“不可以。”飞说。“你感冒了，不能喝酒。” 　　我坚决：“我要喝。你去买。” 　　飞看我良久，被我坚决的眼神打败。买酒回来，飞担心地看我许久：“一定要喝？”我肯定地点头。“那少喝一点。”飞说。我不由分说，把酒瓶抢了过来，咕噜咕噜地就往喉咙灌。酒入愁肠化作千行泪，稀里哗啦地将我浇了个满头满心。飞担忧看着我，捉着我的手。　　　　　　　　　　　　　　　　　　　七、深夜的音乐　　　　　　　　　　　　　　　　　　　我和飞走得近了一些。只是我的心里，为什么就那么平静呢，飞投入怎样的大石头，都只能激起一片小小的涟漪。　　我也躲着不再去看卫了，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照片，对我的眼睛都是一种刺伤。罗又回来了，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我奇怪他是什么意思，发生过的东西怎可能假装没有发生过呢？我已经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并且他的朋友都唤她作“罗的老婆”。罗把我当成什么呢？可笑的是，之后罗的朋友竟然问我借钱，我淡淡地笑着摇头，我想我小气，我不想和他们那些人有金钱方面的纠葛，任何一方面都不要。　　飞还是每个晚上来陪我。但是他觉得拘谨。也许是我太平静，太礼貌，缺少热情。飞认为我是一个高雅、温柔的女人，我想不是的，我也有调皮、撒娇的时候，只是那要在我喜欢的人面前。在飞面前太理智是因为我还没有爱上他。　　那天下雨。低低的天压得心里很闷，我打了伞去找飞。从急诊科外走廊走过，低着头，瞧小小的雨点儿在鞋尖点点地调起，嬉闹，无意间抬起头那里，望见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卫。他也打着一把伞，迎面走来，对我展开很阳光、很灿烂的一个笑脸。　　我一愣。卫是在对我笑吗？是在对我笑？我不大确定地回头看身后是不是有人，却是没有，整条路上只有我和卫两个人，卫显然是在对我笑。　　我愣愣地看着卫从身边走过去。到了飞那里时，他正在烤着火看书。我敲门，他打开门，一样惊喜地表情。飞握着我的手烤火，“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呢。”飞说。　　这是一种幸福的情节，可是我不爱飞，我的心在向卫的方向望。“晚上还过去陪我吗？”我无话找话地问。飞点点头，微笑道：“会啊。” 　　会。飞说会。我恍惚地有些呆，想起卫的模样。　　晚上在听《此情可待》，我希望雨大些，飞不要来。我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坐坐，捧着我盛着热开水的玻璃茶杯，由开水的温度与心里的凉意抗衡。但飞还是到了，和从前一样准时出现。深夜的忧郁的歌曲不是唱给飞听的，是我自己唱给自己听的。但是飞也在听，他听出些什么，也有没听出的更多的东西。其实他懂与不懂我都是不在乎的。　　　　　　　　　　　　　　　　　　　八、奋不顾身的爱情　　　　　　　　　　　　　　　　　　　冬天的太阳有些暖和地照在身上。我站在门口的树下，望着树上飒飒作响的叶子出神。卫从我眼角的余光里走过，他穿得很休闲，手插在衣袋里。我怔怔地望着卫的背影，他总是从我身边走过，从我生命里走过。如果他能停下来，如果……如果…… 　　我默默地回到美容院里。随便找了些事做，将心事硬塞回心里去。我不想让自己想得太多，现实时现实，假设的东西在现实里没有立足之地。　　——卫走到门口时，我呆住了。卫笑了，明显很紧张的笑，很不自然的笑。卫跨进了门，我意外得不能再意外了，——卫跨进了我的门口，他的脸上带着很紧张的笑！！　　“现在不忙？”卫说。哦，我回过神来，忙招呼卫坐。我不曾想过的这一刻，或者说我想象过无数遍的这一刻竟是这样地来了，来得这么仓促，在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我不记得我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只知道我们都有些紧张，不，不是有些，而是很紧张。但是我的心里是甜蜜的，是幸福的，虽然离卫还是那么远，并且永远只能以两颗星的姿势踞守在各自的天空，但是我们曾经靠近过了，这也就够了。有些东西是适合藏在心里的，那也是一种拥有，是另一种形式的拥有，它将是长久的，永不变化的。　　我还是在每个夜里等飞来陪我一起等妹妹下班。我想是因为我太脆弱了，我只是需要被关注、被关怀的感觉，那是个很冷的冬天，天很黑，风很大，我需要飞每个晚上准时出现在门口，卷着冷冷的风和雨丝从门外跨进来，对我绽开着大大的笑脸。　　而我的爱情，给了我遥远的花园里一朵精神的小花，它不属于我，可是这没有妨碍我感情的付出，我把它种在心里，种在自己时时刻刻都看得到的地方。我每个晚上都在听的那首《此情可待》，是在等飞，其实我知道，我等的更是我心底的卫。只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被许许多多的责任与义务所牵绊，对于勇敢的飞蛾和飞蛾奋不顾身的爱情，我只能把它当成一种理想罢了，所谓的理想，就是我们想要却永远不可能做到的那种层次，它有着无限美丽的光环，却是那么的不现实，那么的遥不可及。　　在现实面前，什么都是脆弱的。重要的是，只要我们是真的爱过的，我们就应该相信它是真的存在过的，尽管它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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