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锦瑟年华 - 『原创爱好者』 - 伍佰大陆网论坛 - 伍佰歌迷网上家园

首先说明一下这是很久以前的文字或许矫情但只是一种阅历证明我曾经如此走过今天写了很多的信，一支水笔终于被我写得干干净净然后光荣下岗，我又操起另一支继续写，直到手生疼让我吃饭的时候都不能灵活的使用叉子。可我在片刻的停顿后又开始继续，尽管手还是很不留情的痛着。我就是这么一个顽固的人，我坚持着写字因为我觉得这样我会快乐。我不想停下来因为一旦我停下来我就会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或者一片混乱外加寂寞难捺，我必须用笔来梳理这些纠缠的感受。我不知道一个成绩很不好的人在只有24天就毕业的时候不努力学习却拼了命的写字会不会被人认为不正常，不正常也没办法，我实在想不出用何种方式来代替这种生活的继续。我知道我爱的人不希望看见我把时间挥霍在文字上作出一些无谓的牺牲，他讨厌看我写一些忧伤的文字可我觉得我现在写的这些并不忧伤，所以我心安理得的继续写着。我旁边的同学在试卷堆里拼命的找着什么不过好像什么都没找到，我以为她弄丢了下午发的物理试卷我就说，我把我的给你吧，看，我还没做，干净呢，结果她头都没抬扬起一张试卷有点鄙夷的说我早做完了。我只得尴尬的笑笑，有些自嘲，我想我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可是我好像没有，我暗暗高兴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又上了一层。我真的很高兴。下课以后教室里依旧喧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让我都以为高考完了他们在狂欢，过了好半天我才明白这不过是错觉。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看书的时候看见别人要分离了心里都挺伤感的，可轮到我们自己了仿佛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一个个的都眉开眼笑的，我真希望离开的那一天我们都不要哭，大家笑着说了再见，然后在以后的岁月里深刻的怀念彼此，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奢望。我真的没觉得我们要离开，尽管学校的公告栏旁边挂着的倒计时牌上赫然写着“距离高考还有24天”，因为大家都在笑着，在灿烂的阳光下都弄出一副特灿烂的表情，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里很甜美而不是伤感，直到后来猪猪给我写同学录在最末写了一句“好好考个大学吧。”特伤感的样子，我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对堕入风尘的女子说“好好找个人嫁了吧”我想笑，也想哭。我突然觉得我们就要分别了，很快很快，大家就散落在天涯，守着各自的花儿，然后遇见新鲜的人，新鲜的事，曾经的记忆就那样子朦胧，最后连一点影像都没有了，可我仿佛还看见猪猪站在三年前我们相遇的那棵树下，特正经的唱着校歌，然后冲着我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齿，全然不顾阳光透过枝丫将她的脸弄得斑驳不堪。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因为班主任走了进来，他有些愠怒的看着这些个不知道珍惜时间的学生，却终于不再说什么。他好像也不想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再给我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者说心理阴影了，他真的不是一个可爱的人可我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讨厌他了，虽然他那么的势利那么的虚伪，可现在好像他并不是一点点好都没有的，只是我不愿去找去说出来罢了。潜意识里我依然抗拒着他。真好，我对自己说，是真的好，因为我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如果我一旦认为什么人不值得我为他付出感情我就真的把他当成陌生人，连恨都不会给，因为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憎恶一个陌生人的。我在抗拒，真的，还好。我还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冷血。我是一个很聒噪的人，一下课就会和别人打来闹去，和别人笑得前俯后仰，把教室弄得鸡犬不宁，可现在的我，下课了沉寂得要死，而那些本来沉寂的人，变得聒噪得要命，我们互换了角色。我有些许恐惧，也有些空虚，想着就在那么一天里，所有的人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掉，悄无声息的，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许多人一起爬山，大家叫着笑着闹着，可突然鸦雀无声，你发现路上只剩下你一个人孤独的走着。你大声的叫着，有点歇斯底里，可这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世界，你再过声嘶力竭也没有用，不会有人回答，大家都走了，就是这样。外面传来的阵阵嘻闹声引得我向操场望去。我得感谢那个我曾深恶痛疾的班主任给我弄了这么一个好座位，是真的感谢，不骗你。我长期的据守着这个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见一些小孩子在玩着单纯的游戏。男孩子们推着秋千，伴着女孩子们的尖叫声秋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曾经想过自己坐在上面大声的叫着，可怎么就觉得别扭，很久才明白，那个坐在秋千上尖叫的年代已经不属于我们，我们只能屏住呼吸看着别人尖叫，分享着他们飞上云端的那一刻的快乐。我们老了，至少相对他们而言是的，看着他们以不同于我们的方式演绎着我们的曾经，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许是感动。他们的眸子里写满生活的喜悦，别离对他们而言是那么的遥远，曾经的我们也是那么认为。我还记得偶尔晚上会停电，然后他们就在黑暗中沸腾起来，尖叫声、口哨声、哄笑声此起彼伏，而我们则镇定的取出自备的蜡烛学习，良久，听到来电进他们发出阵阵的唏嘘声，我们笑，笑我们的曾经。每每此时，猪猪都会在我耳边不停的感叹，过去真好，回到过去我一定好好学习，然后快乐的生活着，我不知道回到了过去我会不会更加努力的学习，可我知道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更加的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嘴唇动了动可还是没有说出来，我怕我说出来猪猪会不停的拿拳头砸我，骂我肉麻骂我煽情，然后我们笑着擦眼泪，我不想看见猪猪掉眼泪，我也不要。我不停的写着，再抬头，屋外不再是令人感到温馨的日暮，已然一片漆黑。我想到了“笔耕不辍”这个词，想笑。似乎虫子们的夜生活才开始，各种声响把黑夜弄得生动极了，呵，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我喜欢黑色，真的喜欢，尽管在面对他的时候我也许会颤栗，但仍然不可救药的喜欢。只有在可以将自己吞噬的黑夜里，我才会觉得自己真实的存在，我都可以看见灵魂凝固在那苍穹里，它不会像在白天里那样慌乱，上跳下窜，它是需要黑夜来洗涤的。我记得自己曾经对耗子说，不知怎的，我老是会觉得黑色是我这段记忆里唯一的颜色，倒不是说生活是多么的黯淡，而是觉得自己对黑夜无比的眷恋，我也很自觉的将自己交给那种颜色，并让它在我的身体里浸染，再也不会褪去。依稀记得耗子笑我说这话时一脸的茫然。直到前些天听朴树的《召唤》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情愫，只因那黑夜有着许多往事翻动，飞扬着沉淀了许久的快乐。现在的我老是感叹恍若隔世，昨天才发生的事就好像已经发生了许多年，竟有些发黄，往往垂下头就睡着，再醒来却不知道是早晨还是晚上，然后再骂自己老了，什么事都记不得了，曾经我还为自己能轻易忘掉过去而沾沾自喜，自我庆幸说不会为了一些已逝的人或事烦躁，不被牵绊，我都快为自己的洒脱骄傲了，可又兀的觉得自己那么贫穷，一些过往，真真实实的存在过，我就和许多人在过去的岁月里相拥而笑相拥而泣，突然一切都空白了，就像一场车祸或者什么的剥夺了一个人的记忆，我时常想着，我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一部无声的黑白旧电影，看着屏幕上的人来来去去，我的眼睛随他们转动，不太明白是怎样的情节，甚至那些过往的人的面容都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我只是很习惯的盯着屏幕看，几乎不掺杂任何感情，然后没有征兆的，屏幕变得一片雪白，空荡荡的屋子里机械的响着机器转动的声音，我还是呆呆的盯着屏幕，直到那些尖锐的白色把我的眼睛弄得很疼，让它们流下一些冰冷的液体，我知道我会的，因为那触目惊心的白色让我想起那片播种在我生命的黑色，让我明白多年的记忆已如那片空白。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懦弱，总是在逃避过去，无论是快乐的还是伤心的，我都在躲着，我总是避开那些黑夜不谈而是绕很大的圈子说它们对我很重要却又不让人明白它们为什么会重要。呃，其实坦白的说，在黑夜里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可以让我刻骨铭心，只是牵扯着平凡生活里的一些起起伏伏的心情。在那些暂没有忘却的日子里，白天不属于我们的，白天我们必须在看不到岸的题海里游着，即使累了也不可以停下来，而黑夜是完全属于我的，可以哭可以笑可以闹，谁也管不着，和一大帮子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天上地下，海阔天空，年轻的我们可以在深更半夜无畏寒冷的爬起来，说是要看流星，可是只看到雾蒙蒙的氤氲的天空我们也笑得很开心，我还记得在那沉闷的夏夜，大家唱着《十年》“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有的时候也会特伤情的唱Chris Yu的《我们这里还有鱼》《下沙》之类的，短暂的沉寂后又会爆发出更热情的声音，都是一些短暂的忧伤，没有什么让我们痛得快要死，没有什么让我们恨得倾掉一生。我真的很聒噪，至少在别人的眼睛里是那样的，我喜欢看别人被我弄得大笑或大哭，或哭笑不得，然后我会有些得意，像一个抢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可是我真的觉得我的骨子里刻着安静，写着沉寂，每到夜晚，我的心神都在游离，身体里有一部分都会在不停的叫嚣，它说它要逃离，它说它要像狼一样在荒凉的旷野上奔走，尽管我一直在浮华的街市人一样的站直。在夜幕的掩护下溜出学校去玩CS，是我在黑夜里热衷的一种游戏，尽管如此的经历已经很久没有尝试，可一切清晰得就像刚刚才发生一样，我还在不停的回味。我是一个残忍的人，一直都是，我可以在玩CS时看着别人死掉看着大块大块的血溅开却一点也不胆颤心惊，尽管从一开始到现在我的技术都很菜。我叫那个教我玩CS大我一岁的男孩子师傅，他对CS有着狂热的感情可是杀人时很冷静。他喜欢单挑而不是很多人一起玩，他面无表情的冲着满疑惑的我说，我不需要同伴。我愕然，然后跳到和他对立的那一组，看自己死在他的手上。他和我一样，都是双子座，有时直白得让人受不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我和他，都是不需要同伴的，我想我之所以为了一些很平常的眷恋黑夜，是因为我习惯了，我习惯了一个人孤独的穿行在黑暗的罅隙，习惯了呼吸着夜的呼吸，把思想揉捏成不同的开头并长期的坚持，习惯了在黑夜里安静的流下一些眼泪然后让夜给我温柔的舔干我再微笑着扬着脸，真的只是习惯了。就像以前喝咖啡加很多糖很多奶都觉得苦而现在什么都不加我却觉得那味道多么的甜美，而且我深深的恋上了那滋味并为之沉溺。习惯将我浸染让我认为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当然，我应该张开双臂拥抱它们，而不是抗拒。就是这样。前几天上网时在一个学弟做的网站上看到一篇贴子，是一个离开这所我无比厌恶的学校两年的学姐发的，我点开一看居然是学校创作的那首矫情的校歌，那位学姐还在那里特深情的说两年没听到了怪想念的，我现在都将自己那刻对她的鄙夷记得清清楚楚，可我那一刻还是很我风度的保持了沉默，没有像那些学弟学妹们回贴骂“垃圾歌”“破歌”之类的。现在想想，也许在我离开这所学校若干年之后，也会想念吧，想念那首很不动听的歌，想念那件肥得可以包下几个人的校服，想念那多事的寝室管理员，想念……或许。其实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们并不是很讨厌这种生活，我是说，我们没有像我们所说的那样深恶痛疾这已定的生活方式，我们其实挺乐意这样的，并在不自觉的迎合着它，我们可以很敏感的察觉到时间在手心里飞速旋转，我们所看见的却只是一团团纠缠扭曲的掌纹，有气无力的瘫在掌心里。很多年了，我们终于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预定的模式，没有可循的轨迹。我们真的很乐意这样，很久以前我们就计划着要离开，要到哪里去，我们是那么的憧憬未来厌恶现在，一点也不缅怀过去，那太浪费时间。记得王家卫的《东邪西毒》里有一段话说，人之所以会有烦恼是因为他的记性太好了，总是记住了那些令他不快乐的事，所以想要快乐就必须学会遗忘，最后只记得自己喜欢桃花了，我们都是记性不好的人，所以我们没有不快乐。我们身边有很多人，我们穿梭在过往的人群里并如鱼得水。他们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但是我的周围有许多或清楚或朦胧的脸，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可耻，我就这么告诉自己于是我坦然的看着人来人往。可是，偶尔，我会觉得寂寞。并且无可救药。而且我为自己的寂寞可耻。我不知羞耻的向我爱的人坦露我的寂寞，像着了魔的人不知疼痛的撕开自己的胸膛，将心啊、肺的血淋淋的掏出来给别人看，让别人恶心得想吐。我想那一刻我是近乎疯狂，歇斯底里，我叫嚣着我该怎么办却也只能瑟缩在一个角落低沉的哭泣，然后又在阳光下微笑。我真的不知羞耻。好在我坦露的对象是那个我深爱的孩子，他理解我，他不会给我一点点伤害，他拯救了我让我对他心存感激。我说我要爱他，倾尽我的一生，不败于岁月，我要让他在我的记忆里不朽，可是他依旧让我心疼，他连笑起来都会让人以为他不快乐，我就那么对他说了，我说我希望他会一直快乐的.一个让我依赖让我心疼还很了解我的孩子。可我还是要将他放在时光的深处，看流年驶过他的身躯，在深深的叹息里一遍又一遍的想念。我真的很没出息，我无比的害怕失去，害怕到因为知道终究会失去而宁愿不曾拥有，我不想有一点点的伤害，对谁都不要。所以我更喜欢一个人走在路上一些而不是两个人磕磕撞撞，我宁愿一个人痛着自由着没有陪伴也不会遗憾，我依然让他在我的记忆里不朽一有时间就让他闪着忧郁的眸子滑过我的脑海，深刻的想念，我真的认为这样很好。我真的知道没有什么永远，我和周遭的人不可以相爱到永远，就算相爱到死去都不行，所以我一遍遍的唱着朴树的《我爱你，再见》，我希望会有人可以听见。我喜欢让人生充满了遗憾，尽管我经常会无所谓的告诉别人没有什么可遗憾，我还是觉得遗憾些的生命会完美一些。我向来执拗，并继续。我总是想着在一个慵懒的午后，我躺在阳光里，翻着一张张早已发黄的照片，拾掇着一些残破的记忆和散落在已逝年华里的心情，然后任那黄色的照片飘落一地，像一只只筋疲力尽的蝴蝶伏在我的脚边，我以为这个场景很美丽很动人。真的。我站在张贴着时间安排表的墙边，想着许多年后这里已是残垣断壁，荒草丛生，可它现在还雪白如新。上面的那张纸上写着我们什么时候照毕业照，什么时候离开。我似乎看见了大家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把头发弄得整整齐齐站在一起对着镜头傻笑，所有的回忆定格在一瞬间，然后大家高呼着“万岁”欢欣雀跃的离开这里也不回，我希望我们不会流一滴眼泪不弄得那么生离死别，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我是知道自己离开之后要到哪里去的，我要提着酒瓶子把师傅灌得人仰马翻，然后我们鬼哭狼嚎一番。可是其他的人却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做些什么，或许也在把酒狂欢。真的希望再看见他们如花的笑靥。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新鲜的生活，都只记得自己喜欢桃花。后记:呵，在写完了三支半截水笔之后，我终于写完了这些个年华。可真的它没完，不过我没有对任何人说Start，手很疼，有些麻木，想想也没事可做就把后记一块儿写了吧。我真的没有写太伤感太煽情的东西，因为我不想自己哭也不想别人哭，我们是应该笑着说再见的。虽然这篇东西里有了许多虚构的成分可它真的写了我一些心情。很久没有如此正经的写过东西了，写这多么还希望看的人不嫌我罗嗦，我不知道我可以为大家做些什么，给大家留下什么，就把这个送给曾经关爱我的人，让我们在岁月里怀念彼此。恐怕自此以后我很久都不会写字了，希望这些感情会在我们的心中沉淀。仅此而已。呵，想了很久，我才确定自己是一只软体动物，还很不小心的丢了壳，我成日蠕动着肮脏丑陋的身体，寻求着庇佑，感谢曾经给过我庇佑的人，真的感谢。呵,我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短暂的笑容. ------写于2004年5月14日21:32 雨已停，没有风，可以闻到泥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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